第五章 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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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胖子母亲是个容易被他人影响的人。红雾刚出现时，她还在便利店门口和其他顾客争抢物资，可当听说学校那边出事后，立刻扔下购物袋冲到学校来接胖子。

张智的目光扫过周围，操场上三三两两的人影在红雾中若隐若现。有些学生已经被家长接走，还有一些人正焦急地等待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仿佛随时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们先走吧。”张智轻声说道，“等我见到父母后，我去找你们。”这话说出口时，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个突然失去通讯的世界里，一旦分开，重逢的机会微乎其微。

胖子和戴眼镜的都一脸犹豫地看着他。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很快，他们就被各自的父母拉到一边，在简短的告别后，匆匆离开了。

红雾很快吞噬了他们的身影，连脚步声都变得模糊不清。张智注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内心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留下陪你。”张磊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在张智身边坐下，“反正我也见不到父母了，不如和你在一起。”

这话让张智有些意外。在寝室里，张磊一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总是埋头看书学习，很少参与寝室里的打闹和聊天。偶尔说话时还喜欢卖弄自己的学问，这让其他人都觉得他很难相处。

“张磊，你真的不走吗？”雾气中传来胖子犹豫的声音。

“你们先走。”张磊朝着模糊的人影挥了挥手，“我和他等到天黑，要是等不到就一起离开。”

对方应了一声，身影便完全消失在了红雾中。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远处若有若无的嘈杂声。

“你没必要留下。”张智转头看向张磊，注意到他的手指正不安地摆弄着书包带子。

“你是觉得我们交情不够深？”张磊反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就算交情再深也不该让你冒险。”张智说着，目光扫过操场上越来越稀疏的人群。红雾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连十米之外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张磊突然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跟那两家人在一起罢了。给根烟？”

“我不抽烟，你也没抽过烟啊？”张智愣了一下。

“现在这种情况，想试试。”张磊耸了耸肩，“以前是舍不得钱，现在都末日了，用得着在意这点小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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