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谢谢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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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发生噩耗的那一天，
我才发现……其实我是爱他的。
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贺培安他永远不会知道了，我早就爱上她了，我一直爱着他……
秋日的下午，阳光斑驳，温度适宜。在完成了祝安平那边的例行检查后，江澄溪推着午睡后的吕老太太去楼下的花园散步。
大约是由于气候的关系，吕老太太最近的精神头颇好，一路絮叨：“江护士，上次我跟你说的我那孙子怎么样？不是我夸赞自己家人，我那孙子各方面真的不错，就是玩性重了点。他啊，就应该配你这样的姑娘，好让他收收心！”
江澄溪含笑不语，然而吕老太太越想越觉得两人般配：“月底他来的时候，你再好好瞧瞧。”
江澄溪淡淡微笑：“老太太，你们家我可不敢高攀。这个社会，还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再说，我的性子毛毛躁躁、丢三落四的，也就你不嫌弃我。”
吕老太太说：“你这是啥话？我要是嫌弃你的话，怎么会给你介绍呢？”她一路不肯死心，“要不，我把你的电话给我孙子，你们先联系瞧瞧，怎么样？”
江澄溪正不知道如何拒绝的时候，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祝安平。
天空如碧，团团白云低低掠过。绿树下，草坪上，一把白色长椅。祝安平里面穿了件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毛衣开衫。他侧着脸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风景里。
江澄溪发现祝安平最近这段时间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对她十分冷淡。不过她只是个护士，谨守本分，尽职地做好分内工作后，便欠身离开：“祝先生，今天一切正常。有什么事的话，你随时按铃叫我。”祝安平有的时候淡淡点头，有的时候则是连点头也欠奉。
此时，江澄溪见了他却仿佛见了一个救星，避而不答地推着吕老太太上前，打了声招呼：“祝先生，你也在这里啊。”祝安平转过了脸，微微颔首。
吕老太太体恤地拉着江澄溪的手，道：“江护士，你推着我走了两圈，也累了，坐下休息一下。”盛情难却，江澄溪在祝安平长椅的最远那头坐了下来。
吕老太太一直围绕着孙子的话题不放：“江护士，我刚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我孙子真的不错，人呢，你上次也看到过了，长相也不比电视里的那些男明星差……”
祝安平依旧保持着他原来的姿势，似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江澄溪的脸却不明所以地灼热起来，她真的低估了老太太的决心和毅力，原本想要借祝安平岔开话题的，结果好像越弄越糟糕。她赶忙敷衍道：“好好好。”唯一想的不过是希望借此打住这个话题。
吕老太太乐了，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这可是你说的哦，我等下就把你的电话给我孙子。”
江澄溪只好支支吾吾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
一旁的祝安平似乎未听到，静静坐着。
江澄溪起身：“老太太，我们回房吧。”推着吕老太太离开前，她又朝祝安平欠了欠身，“祝先生，你慢坐。”
祝安平只是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无任何表情。
那天傍晚，江澄溪例行公事，在给祝安平量常规体温、血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她摸出一瞧，来电的是沈擎，因在工作，她下意识地便想按掉，却听祝安平开口：“没关系，你接电话吧。”
于是，江澄溪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便到了角落，接通了电话：“沈大哥，找我什么事？”
沈擎说：“澄溪，俄罗斯芭蕾舞团最近受邀来三元演一场《天鹅湖》，你有没有兴趣？”
江澄溪一直很想看这个演出，闻言后她精神振奋，心情激动地道：“有啊，我很想去。她们几号来演出？我得查查那天有没有空。”
沈擎：“八号，下个星期五，你值班吗？”
江澄溪松了口气，庆幸微笑：“太好了，下个星期五我不用值班。可以去看！”
沈擎喜道：“那好，那到时候我先来接你，一起去吃饭，然后再去剧场。”
江澄溪应了个“好”字。
江澄溪含笑着按下结束键转身，不经意撞上了祝安平的目光，深深沉沉的，竟有些莫名的古怪。她从未如此直视过他的眼睛，一时间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想定睛细看，可不过一秒的光景，祝安平已经极其平淡地移开了目光，又恢复了往日里冷然的模样。
江澄溪以为是自己通电话时间过长，他有意见了，便歉意地道：“祝先生，不好意思。我重新给你量血压。”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祝安平靠在床头，每个字都冷漠客气。
八号那天，江澄溪正瞅着时间准备回休息室换衣物下班的时候，只听“嘀嘀嘀”的呼叫声响起。她一瞧，是六号房。这不是祝安平的房间吗？
江澄溪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去了他的房间。
床上的祝安平脸色潮红，额头上薄汗隐隐。江澄溪触摸他的额头，只觉得热得烫手：“祝先生，你在发烧，温度可能有些高。”
她忙取了体温计在他耳里一测，显示的是“39.8摄氏度”。
祝安平的声音本就低哑，此时更是嘶哑如沙砾：“我没事，江护士，你的下班时间已经到了，你快下班吧。”
他现在这情况，她怎么能离开呢？江澄溪忙第一时间打通了值班室刘医生的电话。
很快便有个医生脚步匆匆推门进来，江澄溪抬头，不禁呆了，竟然是医院的副院长单亦涛。她明明打的是刘医生的号码，也清楚地听到了刘医生的声音：“好的，我马上过来。”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怎么会是副院长呢？
单亦涛瞧了瞧祝安平，浓眉大皱，转头吩咐江澄溪道：“你去外头等一下，我要给病人做一下检查。”
大概是祝安平的情况不太好，所以单副院长拉开门出来的时候，按着眉心，只对她说了一句：“给他做一个血常规，片子不用拍了。”
江澄溪便奉命给祝安平抽了血，再送去化验室让他们加急化验。
这一忙碌倒把跟沈擎约好的事情给忘了。江澄溪刚到化验室，沈擎就打了电话过来：“澄溪，你在哪儿呢？”
江澄溪“哎呀”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道：“沈大哥，对不起。手头负责的病人出现了突发情况，我这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走呢。”
沈擎是医生，这种情况遇到的多了，自然也理解，还不住安慰她道：“没事，演出要七点半才开始，现在还早呢。”
很快，血液加急报告出来了，好几项指标都偏高。单亦涛扫了一眼，没好气地对祝安平道：“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你就继续给我折腾吧。”
江澄溪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她再傻也明白了一点，瞧单副院长跟祝安平说话的口气，显然两个人关系匪浅。
最后，单亦涛开了两种退烧消炎的药，并写了一个号码给江澄溪：“如果有事，你就打我这个电话。”
祝安平烧得昏昏沉沉的，一点意识也没有。江澄溪照顾病人多了，早已经轻车熟路了，先倒了水搁在床头柜上，再取药放在手里，然后搀扶着祝安平起来：“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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