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世界只剩我和你_遇见,终不能幸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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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世界只剩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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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
只剩下这一个美好的画面,
只剩下她和他。
某一日清晨,睡得沉沉的江澄溪猛地想起这卧室可不是她一个人的。这念头一入脑,她便惊醒过来,心神不定地环顾四周,发现天色大亮,不过贺培安不在。她缓缓地舒了口气,整个人软软地放松下来。
有人在房门口敲了敲,吴姐的声音传来:“太太,先生在餐厅等你吃早餐。”
这种光景,江澄溪哪敢再继续窝在床上,赶忙起身梳洗。下楼的时候,贺培安已经在餐桌旁就座了。见了她,他只抬了一下眼皮,之后便面无表情地端坐着。
空气里弥漫着现煮咖啡的浓郁香味。吴姐端上了贺培安的早餐,轻轻地退了出去。他的早餐照例是鸡蛋、黄瓜、三明治,江澄溪的早餐是红枣枸杞燕窝。不知怎的,到了这里,早餐居然还是延续了家里的滋补风格。
结婚一个多月以来,贺培安偶尔会回来用晚餐,更多时候会在深夜带着酒味回来,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过烂醉如泥的情况。另外,江澄溪还发现他有一个特殊癖好。那就是只要他在家里,无论是早午晚餐,每次吃饭,一定要她陪着。古怪的人有古怪的癖好,解释也解释不了。
陪贺培安吃饭这种事,江澄溪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她顶了贺太太的名头,总得做点事情。但有一点,她就太难接受了。贺培安除了出差会离开三元外,只要在三元城,他就会天天回家。江澄溪原本觉得,像贺培安这样的人,肯定外头有很多女人,七天时间里估计没一天是可以留给她这个原配的。
然而事实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早上准时离家,晚上归家的时间不定,但是再晚也会回来。这对任何一个妻子而言,应该都是个好现象,可对江澄溪不是。她希望贺培安夜夜灯红酒绿,醉卧美人怀。
要怎么让贺培安不回家?要怎么让他跟她离婚呢?
这可是江澄溪的终极奋斗目标,她每天苦思冥想。若是普通人,她还可以使用红杏出墙这一招,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忍受这一点。可是她的老公是贺培安,敢给他戴绿帽子,除非她不想活了,否则还是另谋他法比较好。
她甚至去网上的某热门论坛发帖求救。结果某天还真有人给她支招,建议她找个美女勾引她老公,然后拍照拍视频做离婚证据,说什么天底下没有猫不偷腥,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样,也没有男人会不受勾引,重要的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勾引,等等。然后表示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还在下面给她留了联系方式,说决定了的话,可以电话联系,价格可以面议之类的。
江澄溪觉得这招倒是有点可行性的,于是找王薇薇出主意,给点建议。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厅,各自占据一张沙发。虽然小九在包房外的大厅,但江澄溪还是不放心,刻意压低了声音:“你说说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王薇薇端起咖啡,缓缓地饮了一口,又姿势撩人地拨了拨长发,这才不紧不慢地微启红唇:“这方法对付一般人,估计还是可行的。可……你老公贺培安是谁?我只怕你把贺培安这个名字报给对方,对方就已经吓得落荒而逃了,还帮你去勾引贺培安?你做梦吧!我不是泼你冷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俗话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尤其你的现实比别人更悲催!”
江澄溪本来觉得计划有可行性,连带人生都觉得有点奔头了,心情自然是不错的,入座后就喜滋滋地点了自己最爱喝的焦糖玛奇朵。可是,她才捧着喝了两口,就被王薇薇这番话给打击了。
她像只被针戳破了的皮球,瞬间瘫在座位上!她推开面前的咖啡:“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跟他离婚?”
王薇薇早帮她想过了:“其实,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想方设法让贺培安讨厌你。像他这样的人,只有他厌烦了你,不要你,跟你离婚,你才算真正太平了。
“你就这样:隔三岔五地查他行踪、查他电话。男人最烦女人这一点了。你每天查东查西,他能忍受他就不叫贺培安了,但你就是要让他烦。男人一烦就不想回家,就会找别的女人。贺培安被别的女人一缠、一哄,这婚就算你不肯离也离定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你知道的,我爸就是这样的典型。我不知道多少回看到过我妈翻我爸的皮包、口袋,查他的电话,然后打电话过去骂那些勾引我爸的女人……”
那是王薇薇一辈子最痛的事情。她曾经抱着江澄溪哭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湿了她的衣服。江澄溪见她自揭伤疤,忙道:“薇薇,别说了。”
王薇薇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地妖娆一笑:“都是几百年前的老账本了,我早不介意了。他们闹他们的,他们玩他们的,我还不照样长大?而且还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偶尔想想,我都觉得自己算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了!”
江澄溪朝她没好气地翻白眼,更多的是心疼。无论王薇薇掩饰得再怎么好,江澄溪也知道,在薇薇的内心深处,非常渴望父母疼爱、家庭和睦的。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王薇薇三天两头跟她说要换父母,甚至有一次还把自己的储蓄罐抱来给江澄溪,说要跟她换爸爸妈妈。后来,她渐渐长大,开始懂事,知道父母吵闹是怎么回事,就再没提了。
王薇薇抬起水眸,无比妩媚地扫了江澄溪一眼:“江澄溪,你是把贺培安当棵草,不……你把他当狗尾巴草还不如。可我说句实话,你别介意。抛开贺培安的身家不说,单凭他的长相,在这三元城也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扑上去。”
这句话,怎么跟她妈说的一模一样呢?江澄溪叹了口气:“唉,我是巴不得她们快点来贴。来吧,来吧,神啊,佛祖啊,求求你们,让她们快点来吧,让她们来得更猛烈些吧。”俗话说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江澄溪如今真的是到了见神拜神、见佛拜佛的地步了。
王薇薇被她夸张的模样逗笑了:“德行吧你!”然后她叹道,“一般人是怕老公出轨,你是巴不得老公出轨。现在这世道啊,确实是无奇不有。”
江澄溪没好气地道:“臭薇薇,你还有力气笑,我是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王薇薇宽慰道:“好啦,船到桥头自然直。要不你一边试试我刚才的建议,一边我们再想想办法。”
江澄溪蹙眉沉思:“就算我去查岗,也要贺培安相信啊!他不是不知道我是心不甘情不愿嫁给他的,我现在去查他的岗,会不会有些假呀?”贺培安如果有这么好骗的话,那她就不用这么绞尽脑汁地想了。
王薇薇点头:“这倒是。”想了想,她又建议,“要不这样吧,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就先熬一下,过段时间开始查。万一贺培安问,你就脸红不说话,或者表示已成事实,你已经渐渐接受他,慢慢爱上他了之类的……当然这个方面,到时候需要你临场发挥演技。”
熬一段时间再说?说说容易,江澄溪只觉得自己一天也难熬。每次贺培安一靠近她,她就会觉得又闷又难受,呼吸都困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别扭,更别提那个私密之事了……她念头一触及,就觉得有热气上涌。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外,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王薇薇临走时,又对重点的事情再度关照了一遍:“记得,千万不能怀孕。你们家在这方面也算祖传世家,自己想办法。”
江澄溪吞了口口水,小声反驳道:“可我们家祖传的是儿科,不是妇科……”
王薇薇仰头看天花板,对她显然是无语了:“你不会连这个也要我教吧?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去网上查资料。”说罢,王大小姐踩着十厘米高的鞋子,扭着小蛮腰,款款离去。
江澄溪在电视和小说中都看到过,常见的情形有女主把避孕药装在维生素片中。但是就她看来,这避孕药跟维生素片好像差异也蛮大的。再说,用这一招,到最后都是会被男主发现的。万一她被贺培安发现,江澄溪只想到那场面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又过了数日,小九奉命将她接到了凤姨的小店。凤姨大概是接到过电话,早早地候在小店门口了,见车子停下,便亲热地迎了上来:“澄溪,小少爷打电话说你要来,凤姨高兴了一天。快进屋,快进屋。”
江澄溪坐下来后,凤姨亲自送上了茶水糕点。糕点是三元传统小吃——猪油桂花糯米小糖糕,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热气袅袅,配上金黄的桂花颗粒,甜香扑鼻。江澄溪立刻有了拍照的欲望,拿起手机,找好了角度,拍了一堆照片:“凤姨,你看,美不美?”
凤姨往手机上定睛一瞧,不禁呆了呆:“呀,澄溪,你怎么能把这盆普通的小糖糕拍得这么好看?要不是亲眼所见,凤姨都不相信这是自己做的。”说罢,她夹了两小块放至她面前的小瓷碟中,“来,来,快吃,快吃,这是凤姨特地为你做的,热乎乎的吃起来最美味了。”
对于热情和蔼的凤姨,江澄溪内心深处倒也不排斥。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会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对方的真心或者假意。她虽然没太多人生经历,但是从第一眼看到凤姨开始,她就感觉凤姨对自己的真心诚意是不掺一粒沙子的。这个妇人,心地单纯,真心喜欢她,真心地对她好,仅仅因为自己是贺培安的妻子。
妻子?她脑中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两个字呢?江澄溪怔了怔。
江澄溪吃了一块糖糕后,就一直在等贺培安的到来。等了许久,有人推门而进,见了江澄溪,大概发现走错了,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那人正欲退出,忽然嗅了嗅,“呀”了一声:“好香,这是猪油桂花糯米糕的香味……”也不待江澄溪回答,他自顾自地进了屋,在江澄溪对面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小姑娘,请我尝一块怎么样?”
江澄溪虽然觉得这人举止唐突古怪,但见他一身唐装,双鬓微白,精神矍铄,年纪与自己的父亲江阳相仿,便把他当成一位长辈。于是,她欠了欠身,含笑道:“当然可以。这位伯伯,您请慢用。”
那人毫不客气地用筷子夹起一块,呵着气送进嘴里。吃罢,他连声道:“好吃好吃。”
江澄溪给他倒了杯茶水:“这是糯米做的,一下子吃太多的话,容易肠道积食,对身体不好。您喝口茶,慢慢吃。”
那人接过茶杯,笑眯眯地一饮而尽,然后上上下下地盯着江澄溪打量了一番:“不错不错。”
江澄溪也不知道他是说桂花糯米糕不错呢还是茶不错,正当她一头雾水的时候,那人从手上褪下了一串佛珠,递给她:“小姑娘,我这个人是从来不吃人家白食的。既然你请我吃了你的糯米糕,礼尚往来,我把这串佛珠送给你,就当是你请我吃东西的费用。”
天哪!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难不成遇到富豪了吗?哪怕是江澄溪不懂行情,也知道眼前的这串珠子价格不菲。当然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串佛珠经泰国有名的高僧祈福开光过,跟着李兆海出生入死几十年,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些是江阳从小就在江澄溪面前耳提面命的。她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不,不,这个太贵重了。我绝对不能要的……请您收回去吧。”
那人含笑起身:“收着吧。我海叔送出去的东西是从来不收回来的。”到了门口处,他止住脚步,回头道:“小姑娘,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还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又不是武打片。
“海叔。”江澄溪皱着眉头瞪着那串佛珠半晌,只觉“海叔”这两字莫名耳熟,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可想了片刻,她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好端端地干吗浪费脑细胞呢?她夹起小糖糕,尝了一口,软软糯糯的,果然相当好吃。
又等了好半晌,贺培安还是没到,凤姨拿了个老式的雕花木盒子推门而进。
凤姨挨着江澄溪坐了下来,拉起了她的手,神情喜悦又伤感:“澄溪,小少爷可以娶到你,凤姨心里头开心啊,真开心啊!你不知道,凤姨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好久好久了。”
江澄溪轻轻唤了一声:“凤姨。”
凤姨眼中泪光渐起:“我的老家在深山里头,我们家有四女一男,我是第四个女儿。我一生下来,我爹连瞅也没瞅我一眼,气得拔腿就出了家门,嚷嚷着说又生了一个赔钱货。由于家里穷,我十四岁那年跟着同村老乡进了三元城。我福气好,不久,就被老乡介绍到一家有钱人家去做保姆。
“那户人家就是小少爷家。我去的时候,贺太太肚子里头正怀着小少爷。贺太太是个好人,斯文又有教养,对我们下面的几个人客客气气的,从来不说半句重话。那个时候小少爷的外公还在世,老爷子虽然看上去凶凶的,但心肠很好。记得当时我们有个工友得了癌症,家里头没有钱治病,老爷子知道后,就派人把他送进医院,承担了所有的药费。
“我到贺家的第三个月,小少爷就出生了。他呀,长得可胖了,小胳膊小腿就像我们乡下池塘里的莲藕一样,一节一节的,又粉又嫩。可好玩了!老爷子对小少爷可宝贝了……每次一过来就捧着不肯松手,让少爷骑在肩膀上顶高高,一顶就是老半天……贺先生对贺太太也很好,再加上可爱的小少爷……那时候,他们一家真是幸福。”凤姨忆起往事,缓缓微笑,一脸的慈爱。
“小少爷五岁那年,老爷子过世了。一年后,在小少爷生日那天……贺先生、贺太太带了小少爷出去吃饭,本来好好的一个生日,谁想到会飞来横祸,贺太太在那一天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小少爷……小少爷目睹了母亲被车撞死的场面,从此以后就不愿说话……医生都说小少爷受了刺激才会变成那样子……那时候,小少爷每天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头,怎么哄骗都不肯出来。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半夜里哭着叫着要姆妈……那几年,他除了叫‘姆妈’两个字外,就再也没说过一个字。很多人都说他脑子坏了、傻掉了……”说到此处,风姨的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想不到这个可恶可恨的贺培安,居然还有一个这么悲凉凄惨的童年。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一时间,素来软心肠的江澄溪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凤姨抹了抹眼泪:“太太没有了,小少爷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贺先生理应更疼小少爷才是。可贺先生打从贺太太死了后,就开始不回家了。小少爷每天孤零零一个人,就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猫……我看小少爷太可怜了,就每日每夜陪着他,唠唠叨叨地给他讲一些我们山里面的趣事,哄他睡觉……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贺先生是因为接受不了贺太太死了,所以不想回来。我以为贺先生过些时日就会好的,然而……”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多久,在贺家做事的人纷纷开始议论,说什么贺先生早在外头养了别的女人,还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还说那女的在太太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贺先生了。其实贺太太不在了,贺先生再娶妻生子也是应该的。可为什么贺先生从此之后,就再也不管小少爷了呢?就把他扔在那么大的一幢房子里,一年半载才来看他一次……到了小少爷小学毕业那年,贺先生更是狠心,居然没经他同意就把他送到了国外……可怜哟,那么一丁点儿的小毛头,连袜子也没洗过一双,就被送去了寄宿学校……
“小少爷走后,贺先生就把那幢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打发了,我也就从贺家出来了,跟我家那位在市里的饭店找了份活干。我一直惦记着小少爷,隔三岔五就回那幢房子去打听。可那幢房子空了下来,就剩了两个看门的。我都不认识,每次问了也只说不知道。这样,一直过了十年,我们也开了这家店。有一天,小少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凤姨说到这里,有些赧然地笑了笑:“你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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