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世界只剩我和你_遇见,终不能幸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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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世界只剩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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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高兴的,好好的又哭了。澄溪,你可千万别嫌我唠叨啊。这些话啊,我憋在肚子里太久了。今天一扯开话头,就止不住了。”她端详着澄溪,眼里透着喜悦欢喜,“小少爷他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些年来从来没带过女孩子到我这里。那天第一次看到你,我心里就高兴坏了……我们小少爷啊,终于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也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俗话说,年少吃苦,老来享福。看来,小少爷正是应了这句老话。”
贺培安居然从不带女人来这里?真的假的?江澄溪微微一愣,又想起结婚到现在的这段日子,他的记录确实十分“良好”。
凤姨打开了手边的木盒子,取出了一个织锦红布包着的物什。陈旧的织锦红布包得方方正正,她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足足掀了三层,终于露出了两件金玉首饰。
凤姨的视线定定地落在首饰上:“我家里娃多,劳动力少。打我有记忆以来,一直穷得叮当响。加上我爸妈又偏心小弟,山里人都有些重男轻女。所以从小到大,我连块银锁片都没戴过,更别说这些东西了。”
“这两件首饰,都是我在贺家的时候,太太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留着,一次也没戴过。”凤姨抬眼,皱皱的眼角散发着温柔的笑意,“澄溪,我把它们送给你,就当是你去世多年的婆婆给你的见面礼吧。若是太太还在的话……”她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若是太太还在的话,不晓得怎么开心呢!”
江澄溪自然是不能要:“凤姨,既然这些都是妈妈……妈妈她老人家留给你的,你就留着。”
凤姨笑:“傻孩子,我留着做什么?我让你收着就收着。这些本来就是你婆婆的东西。你别看这些物件都破旧,样子难看,但都是些好东西。”
江澄溪:“凤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凤姨拿起了一只龙凤金镯,拉着澄溪的手,便替她戴起来:“不是这个意思就行。那你一定要收下,以后留给小小少爷。”镯子的色泽金黄深沉,虽然分量不沉,但一只龙凤镯子雕得古朴精巧,一眼瞧上去就知是有些年头的老物。
说来也奇怪,这只金镯子被凤姨两头一扣就啪的一声扣牢了。凤姨喜道:“你看,你戴了多好看。来,把这个戒指戴上……”
江澄溪忙制止她:“凤姨,这样吧,这只手镯我收下,这枚戒指你一定要留着,权当妈妈……妈妈她老人家留给你的纪念。否则培……培安知道了,他可是会怪我的。”
凤姨想了想,觉得按小少爷的脾气这个可能性是极大的。若是因为自己影响了他们小夫妻的感情,那可真是罪过了。于是,她便勉强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就先收起来。”
想起小少爷那性子,她拉着江澄溪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澄溪,小少爷有时候脾气是不大好,有些冷淡,还有些古怪,可说到底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有爹没娘的,那爹有也跟没有一个样。平日你呢,就多心疼心疼他,多迁就迁就他。小少爷这个人呢,十足是头顺毛驴,吃软不吃硬,得哄!过日子就是这样的,你让让我,我让让你,很快就一辈子了。”
凤姨的话低低柔柔的,像是温水悠悠漫过心头。凤姨虽然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结婚的,但却是打心里对贺培安好的,也打心眼里希望她和贺培安好的。
江澄溪想起了父亲所说的,多哄哄,多骗骗。江澄溪不知道怎么就握住了凤姨的手,轻轻地应了声:“凤姨,你放心,我会的。”哪怕仅仅是说几句场面话让这位心地善良的妇人放心也好。
江澄溪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去哄贺培安的,但顺着他这一点,是可以尽量做到的。毕竟她也不敢不顺着他。
凤姨的手指节粗大,皮肤粗糙。这是常年劳动、历经风霜的一双手。江澄溪从包里取了一盒护手霜出来,挤在了凤姨的手上,轻轻地替她揉擦:“凤姨,这盒护手霜你拿着,你每天睡觉前涂一遍,手会好些的。”
凤姨怔怔地瞧着她的动作,好一会儿才道:“我一个老太婆,哪需要用这个?你留着自个儿用。”
江澄溪微笑:“凤姨哪里老了?一点也不老!再说,这个可便宜了。是我爸爸用中药配制的,我家里多的是。你尽管用。这盒你先拿着,等下回我再给你带几盒来。”
凤姨这才把江澄溪的护手霜收下了。
江澄溪两根手指拎起了先头那个“海叔”留下的那串佛珠,蹙眉道:“凤姨,刚刚有个人好奇怪……”她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给凤姨听了。
凤姨却毫无半分诧异之色,微微一笑道:“既然人家给你,你好好收着就是。还是放包里吧,可别弄丢了。”说着,她从江澄溪手里取过珠串,亲自放进了澄溪随身的小包包里,后又顾左右而言他:“澄溪啊,凤姨要去厨房忙了,你坐会儿,吃些点心,喝点茶水。”
想不到自己这一会儿工夫,居然就收到两件首饰:佛珠和金镯。自己的人品什么时候好到这个地步了?江澄溪对此也极度困惑不解。
贺培安进来后,江澄溪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手腕处停留了数秒。
她并不知道,贺培安来了一会儿了,凤姨与她的谈话,他几乎从头听到了尾。
江澄溪不知是不是因为得知了贺培安的童年往事,现在再看他,心里隐隐约约地幽微怪异,似乎觉得他没有往日那般可恶了。
回程的路上,贺培安坐在她边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面色阴暗,一言不发。江澄溪自然不会去招惹他,便转了头去看车窗外转瞬即逝的夜景,心里则道:他爱装深沉就让他装深沉去吧!
她瞧了半晌回头,只见贺培安的视线怔怔地落在自己的手腕处。下一秒,贺培安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依旧是如常的淡漠表情。江澄溪觉得自己奇怪极了,居然可以从他的面瘫表情中看出一种凝重的哀伤,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啊?可是,她真的感觉到了哀伤。唉,看来她一定是受了凤姨所讲的事情的影响。
不知怎的,她就开口说了一句:“这镯子是凤姨给我的,说是妈……妈妈当年的旧物。”说完后,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贺培安蓦地抬头,深邃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江澄溪面色一热,住口不语,隐约知道他眼神里的古怪是为何。她心里暗道:你妈我当然得叫妈妈,难不成让我说你妈啊?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
那个深夜,贺培安一个人在书房待到了很晚。进卧室的时候,江澄溪已经入睡了,被子下露出一截白若凝脂的手臂,手腕处那只金镯还在。她没有取下来。
如今的女孩子嫌金子老气,都不愿佩戴金饰。此刻,这款式老旧的金镯子戴在她白皙的手腕上,贺培安竟觉得非常好看。
他站在床前,凝视镯子许久,视线上移,入眼的是江澄溪干干净净的睡颜。
第二天早上,江澄溪是被手臂上的某物给硌醒的。她只觉手腕硌在硬硬的物体上,很是难受,迷糊地睁眼,才发觉是金镯子。她倦意浓浓,便闭着眼,伸过一只手想把镯子从手腕上取下来,奇怪的是怎么也弄不下来。跟金镯子奋战半天的结果是把自己彻底给弄清醒了。
贺培安早已不在卧室。昨晚,他看到了她戴的这只金镯子,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江澄溪猜不透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戴都已经戴了,于是决定先不要拿下来,以不变应万变,见机行事为好。
下午,父亲江阳打电话过来,说是让他们回家吃饭。江澄溪也不敢一口应下来,便婉转地跟父亲说:“爸,培安他最近很忙,我们有空就过来。”
她以为贺培安会不同意的,哪知她在第二天早餐的时候随口跟他说了一句:“爸说让我们回去吃饭。”
贺培安握着瓷杯的手一顿,好半晌,才若有似无地“哦”了一声。
江澄溪倏地抬头,只见他饮完了杯中的咖啡,正欲放下杯子。
是自己听错了吧?江澄溪有点吃不准,只好再详细地重复了一遍:“爸说让我们这个星期天去。”这一次,她有了准备,视线牢牢地锁着贺培安。
他淡淡道:“我知道了。我去上班了。”
一直到贺培安乘坐的车子传来发动的声音,江澄溪才从惊掉下巴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呀,呀,呀!他竟然真答应跟我回去!太阳难道要从西边出来了吗?
很多年后,江澄溪还记得那天贺培安陪她回家的情形。
他准备了一些礼品,还特地准备了一束鲜花。当然,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肯定是他身边的助理们准备的。
石苏静开门的时候脸色依旧淡淡,但比出嫁那天已经好了很多。大约母亲渐渐接受了她已经嫁给贺培安的事实,招呼了一句:“你们来了啊。”
江澄溪唤了声:“妈。”没想到身后的贺培安沉默了数秒,居然也跟着她开口,叫了一声“妈”。
江澄溪愣了数秒后,赶忙把鲜花递了上去:“妈,这是培安特地去花店挑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石苏静接过花,加上江阳在后面扯着她的衣服下摆,她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快进来坐吧。”
第一关过了以后,后面便融洽了许多。
石苏静给贺培安倒了茶水,命江澄溪陪贺培安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家里照例是父亲江阳下厨。江澄溪一直观察贺培安,发现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悠闲地坐着,毫无半点尴尬之态,反倒是她跟妈妈在自己家里坐立不安。
彼此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幸好电视里的节目热热闹闹的,很容易让人打发时间。
这样看着电视,煎熬地过了良久,贺培安起身去洗手间接电话。江澄溪看了时间,从冰箱里取出了胰岛素:“妈妈,是时候该打针了,打手臂、腿上,还是肚皮上?”
石苏静“嗯”了一声,撩起衣袖。江澄溪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抚摩着她的手:“妈,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石苏静笑:“妈没瘦。”
江澄溪歪着头看了半晌,还是坚持己见:“妈,我觉得好像瘦了一点。你看,皮肤有点松。”
石苏静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妈妈这是老了,皮肤松弛了。”
江澄溪捧着她的脸,左右端详:“胡说,我妈妈明明年轻得很,跟我站在一起就像我姐姐一样,哪里老了?这话是谁说的?我要去揍他!”
石苏静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真是个傻孩子。妈妈总有一天会鸡皮鹤发,满脸老年斑。”
江澄溪摇头不依:“不会啦,不会啦。我妈妈肯定不会的,因为我会给你染头发。”
石苏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拧了拧她的脸:“好,这可是你说的哦。等一下,我得用手机把它录下来,万一到时候,你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江澄溪皱着鼻子撒娇:“妈,你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好像我说话很不靠谱似的。”
“呀,好像你什么时候说话靠谱过一样。”
“妈,我本来一直觉得自己是捡来的。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才确定我是你亲生的。”
“你感觉错误。你啊,确实是我捡来的。”
母女两人腻歪了一阵后,江澄溪手脚麻利地帮母亲注射了胰岛素。
这一折腾,江澄溪藏在袖子里的金镯子便被石苏静瞧见了。她便问:“贺家长辈给你的镯子?这物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母亲都这么问了,江澄溪点了点头:“是培安他妈当年戴过的物件,听说也是以前传下来的物件……”
从洗手间出来的贺培安,一个人在阳台上,静静地将石苏静与江澄溪的温馨互动从头看到尾。
吃饭的时候,贺培安陪江父喝了几杯酒,虽然脸色淡淡,但礼貌还算周到。母亲石苏静也一直笑容浅浅,好歹也是女婿第一次上门吃饭,纵然这个女婿……不提也罢。石苏静最后也夹了一筷子菜给贺培安。
气氛极其诡异地“安静”,但也还算温馨。
这顿饭从接到父亲江阳的电话起就开始担心,到最后跨出自己家的大门,江澄溪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她无时无刻不担心贺培安,怕他在她爸妈面前翻脸,怕他对她父母没有礼貌,等等。说实话,用“如坐针毡”根本不能描述她那种提心吊胆的万分之一。
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家里能推就推,迫不得已,坚决不带他回家。这种“提心吊胆饭”吃多了要短命的。
这一日,由于中午与王薇薇约了吃西餐,江澄溪陪贺培安用过了早餐,索性就不睡了,去起居室跟苏小小玩了许久。
跟王薇薇约好的时间是十二点,她推开门的时候,不由得一呆。王薇薇边上居然坐着贺培诚,此刻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她身上:“澄溪。”
服务生轻轻地移开了高背椅子,江澄溪在他们两人的对面入座:“培诚,你好。”
王薇薇一眼就瞧见了江澄溪手上的镯子,把她的手抓了过去,研究了几下:“哎,澄溪,你这个镯子哪里来的?第一次发现你还蛮适合戴金镯子的。”
因天气渐热,江澄溪只穿了件中袖的白色纱裙,简简单单,毫无花哨。金镯的样式古朴大气,雕工细腻,戴在她白嫩的手腕上,更是衬得她皮肤雪白。如今这年头,戴翡翠、戴玉、戴宝石的人很多,鲜少有年轻的女孩子会戴金,所以王薇薇反而觉得有种别样的精致。
金镯子里头有贺培安这么多故事,江澄溪不好当着贺培诚的面多说,只拣着说了一句:“一位长辈给的。”
王薇薇见她支吾的模样,便心领神会地岔开了话题:“我点了鹅肝松露菌,反正你一向不挑食,我就做主帮你一起点了。”对于吃的,只要美味,江澄溪向来能够“海纳百川”,自然丝毫不介意:“可以啊,我都OK。”
吃饭中途,贺培诚去了洗手间。王薇薇道:“我把你的那个盒子给贺培诚了,但他怎么也不肯要。他说是特地从瑞士带回来给你的。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澄溪一听:“那怎么办?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王薇薇忽然停下了刀叉,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澄溪,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吧?”
江澄溪不解她为何会有此一问:“发现什么?”
此时,门被推开又关上,贺培诚走了进来。王薇薇没再继续说下去,待贺培诚坐下来吃了几口,她便找了借口出去打电话了。
江澄溪自然明白这是在给她找机会,于是便直截了当地把盒子推给他:“培诚,这份礼物你还是收回去吧。”
贺培诚落寞地笑了笑,顿了顿,方道:“可是,澄溪,这个礼物除了你,我已经无法送给别人了。”
江澄溪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缓缓打开了盒子:“这套首饰是我在瑞士的时候特地为你定制的。每件首饰上都有你的名字缩写:C﹠X。”他没说的是,“C﹠X”是他的“诚”和她的“溪”字的缩写。
贺培诚取了戒指,递到她面前。江澄溪从她的角度,清晰地看到了“C﹠X”两个字母。她颇为惊讶,当初只匆匆地看了一眼,根本没特别留意:“培诚,无论如何,我很谢谢你的心意。但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难怪王薇薇方才会这么古怪地问她。
贺培诚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不,你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他在此处停顿下来,望进了江澄溪露珠一样清澈的眼眸深处,“我原本是准备向你求婚的,江澄溪。”
求婚?江澄溪被贺培诚的话惊着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她好像没有跟他发展到这种程度吧?无论她以往有什么行为给了他这种错觉,她都必须跟他说清楚。
她斟酌着开口:“培诚,其实我……”
贺培诚打断了她的话:“澄溪,我去瑞士是为了给我妈妈治病。我妈妈查出来恶性肿瘤,那边的医疗团队比较好,所以当时联系好了医院,就匆匆飞去了。到那里后没几天,我的手机就被偷了,国内所有朋友的号码一下子都没有了。与此同时,我的号码在国内被人恶意停用了。因为这两个原因加上忙乱,所以一时间就没有跟你联系……”
江澄溪无法接话,只好默默地听他说下去,只听见他话锋一转,缓缓道:“澄溪,我长得也不难看……”停顿了半晌,他说,“澄溪,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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