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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我一直在等你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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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等那个有感觉的人到来。
可在他来之前,你在等的路上,
总可以跟别人先聊聊天、说说话吧。
天气逐渐热起来,终于可以脱掉厚厚的外套了。
王薇薇的眼睛毒辣,这一点在购物方面体现无遗。跟她逛街的时候,随随便便扫上一眼觉得不错的东西,都会让江澄溪的小胖钱包立刻瘪了。
这日,陪逛的江澄溪也买了一件春装和一款皮鞋。虽然还蹭了王薇薇的VIP卡可以打折,但这一买,这个月的工资就全部泡汤了。她在她爸那里,每个月可以领到两千多元的基本工资。吃住家里全包,这工资就等于是零用钱。她没什么开销,平时小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的,可每次跟王薇薇一买衣服一消费就捉襟见肘了。
王薇薇则跟往日一样,乐此不疲地进了一个店又一个店,大包小包地买了不少战利品。到最后,穿了平底鞋的江澄溪都吃不消了,讨饶道:“薇薇,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要不,明天再战江湖?”
王薇薇今天买到了几款心头好,龙心大悦,于是女王大赦天下:“好吧。看你今天陪我逛街的分儿上,请你去明道吃饭。”
周士强很快“奉诏”过来接她们,去了东城的明道。王薇薇素来喜欢在明道吃日本菜,所以江澄溪也来过几次,在包厢里搁下手提包后,便熟门熟路地去了洗手间。
等她从洗手间回来,跪着的服务生拉开包厢门的时候,江澄溪就郁闷了。贺培诚居然也在。
见到江澄溪,他的笑容灿烂得叫人晃眼:“澄溪,看我们有缘吧。我刚好也在这里吃饭,这么巧就遇见薇薇和士强了。”
这样的话也不知是解释还是掩饰。看情形,多半是周士强捣的鬼。现在这个社会多个朋友多条路,江澄溪早看出来周士强有心结交贺培诚。
现在贺培诚跟他们一起吃饭既已成事实,再去猜想其中的过程已经毫无意义了。江澄溪当是给王薇薇和周士强面子,客气微笑:“是啊,真是好巧。”
她后来才知道,明道就是他们贺家的。楼上有一层专门留给贺培安招待客人,从不对外开放。
自从王薇薇把贺培诚的背景告诉江澄溪后,她每每见了贺培诚都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王薇薇告诉她,贺培诚与贺培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老爸则是贺氏公司的贺仲华。贺仲华在几年前已经去世,刚留学归国的贺培安接手了他爸在贺氏的位子。
这个并不厉害,厉害的是这位贺培安先生的外公,那是当年三元鼎鼎大名的祝国重,人称“重爷”。据说是个一跺脚,整个三元也会抖三抖的人物。如今,接祝国重位置的是他当年收养的干儿子李兆海,人称“海叔”。这个李兆海一生未婚,素来把贺培安当作自己的儿子。所以贺培诚的那个大哥贺培安虽然年轻,但三元市面上的人物无论地位高低、年纪大小,见了他都会客气地尊他一声:“贺先生。”
贺培诚斯文俊俏,是现在流行的花样美男的长相,身后居然有这种势力。唉,江澄溪每每念此,不免暗暗感叹一句:这世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从此之后,她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没办法,就诚惶诚恐加一万个小心翼翼。她对贺培诚没有任何感觉,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但也不想得罪他,谁知道得罪他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此刻,江澄溪就万分客气地在贺培诚的身边坐了下来。
一顿饭的时间,贺培诚热情地给她添菜。
江澄溪实在吃不消,暗中不停地向王薇薇使眼色,想让她早点结束这顿饭。王薇薇倒也识相,吃了七七八八,便捶着腿直嚷累:“我今天和澄溪逛了一天,累惨了。士强,我想回家了。”
周士强早被王薇薇在暗地里拧过大腿了,于是接了话:“好吧好吧。”说完,他抬头朝贺培诚耸肩微笑,一副无奈的表情,“女人啊,都这样……逛的时候恨不得逛到天黑,把整个商场搬回家,逛好了又嚷嚷着叫累。”
贺培诚一笑,侧头道:“澄溪,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江澄溪已料到他会这样说,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有薇薇呢!”
贺培诚见状除了微笑外,倒也没再说什么。江澄溪真心觉得贺培诚这点还是不错的,除了每天去她父亲的诊所给她送下午茶点,然后不时出现在她身边外,其他方面倒也不会勉强她。江澄溪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吓得第二天根本不想去上班,就怕他带一群墨镜黑衣的保镖守在她老爸的诊所门口。好在,贺培诚没这么做过。
不过欣赏归欣赏,江澄溪可不敢跟他有任何关系。一是怕,二是实在没感觉。王薇薇摇头叹息,对她无可奈何:“OK,你可以等那个有感觉的人到来。可在他来之前,你在等的路上,总可以跟别人先聊聊天、说说话吧!再说,有很多感情是处出来的,说不定处处就有感觉了。”
但江澄溪对此一直不同意。感觉这东西玄得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想当年,她对陆一航可不是这样的。每次见了他,她都心里小鹿乱撞,眼神也不敢与他相碰,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那种感觉现在想来心都还是酥酥麻麻的。还有夕阳下,那次的初吻,两唇相触碰的时候,天地静止,整个世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但那清润甜蜜,心跳得快要从胸口而出的感觉比拥有了全世界还快乐……
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在下台阶的时候,她一脚踏空,直愣愣地往地面扑去……
贺培诚站在身边,赶忙一探手:“小心——”他一把捞住她,避免了她与地面来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王薇薇也过来搀扶她:“澄溪,你没事吧?”
江澄溪脸色大窘,唉,实在不该想那次接吻的。真的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弄得她现在这样尴尬。幸亏天色昏暗,多少掩饰了她的尴尬。
王薇薇不明就里,不免嘀咕她:“好好的也会摔一跤……”
江澄溪第一时间从贺培诚的臂弯里抽身,尽量地保持距离:“没事,我没事。我只是脚滑了一下,谢谢,谢谢。”
温香软玉满怀的贺培诚自然笑得很欢:“没事,尽量摔!也让我有机会表现表现。”
王薇薇闻言,没好气地道:“贺培诚,你还想占江澄溪的便宜,想得美。”
春日的傍晚,街头的路灯已经点亮。贺培诚含笑抬头,扫到不远处伫立着正在候车的一群人,其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他走上前去欠身打招呼:“大哥、海叔。”
贺培安闻言转头:“培诚,你也在这里用餐?”
李兆海微点了一下头。
两人身边的随从、保镖等人纷纷低头欠身:“诚少爷。”
贺培诚对贺培安回道:“是啊,刚跟朋友在里头用完餐。”
此时两辆车子停了下来,李兆海身边的人拉开了门,在车边候着。李兆海道:“培安,你们兄弟俩慢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贺培诚忙欠身:“海叔慢走。”
两人目送着李兆海的车子远去。贺培安问道:“要不要带你的朋友去酒吧玩玩?”
贺培诚:“正准备过去呢。”
贺培安淡淡微笑:“玩归玩,不过可不许在海叔的场子里闹事。”
贺培诚一笑:“哥,知道了。这三元城,谁敢不让着我啊?就算借他们几分胆量也不敢。”
贺培安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了另一辆候着的车子。
关上车门的一瞬间,贺培安便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心里玩味似的对贺培诚方才搂抱着的那个女人琢磨了半晌。其实方才江澄溪跌入贺培诚怀里的那一幕,贺培安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
他望着外头流水般蜿蜒而过的五彩夜景,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问向念平:“调查过那个女人吗?”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想来也只有他手下的向念平能够明白。
向念平回道:“嗯。”
天气回暖后,江父诊所的生意相对冷清了些。毕竟小孩子最容易在季节更替之际患病。这日下午,诊所早早地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
贺培诚算准了时间,拎了几份焦糖鸡蛋布丁出现在诊所:“小郑,澄溪呢?”
小郑一脸谄媚地接过纸袋,努了努嘴:“在里头擦桌子。”
在办公室的江澄溪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泪流满面”地抬头,便瞅见父亲江阳脸上促狭的笑,她有气无力地抗议道:“老爸,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江阳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饮了一口,这才缓声道:“女孩子有人追很正常。再说了,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可爱,没人追那才有问题呢!”
江澄溪整理着父亲桌台上的物品,吐着舌头糗他:“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江阳乐呵呵地微笑:“囡囡,婚前多认识几个男孩子并不是坏事。婚前,女孩子就应该睁大眼睛多瞅瞅、多看看,挑一个好的。婚后,就不要瞅也不要看了,把眼闭起来还不行,还得哄自己:我已经挑了一个最大、最好的西瓜。”
江澄溪捧腹大笑:“老爸,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能忍老妈了,敢情是你一直在哄自己:老妈已经是你挑到的最大最好的西瓜了,别的都是芝麻。您的道行确实是高。佩服啊!”
江澄溪并不否认父亲说的多瞅瞅多看看的理论。她老爸会如此说的前提是因为不知道贺培诚的身份,要是知道了贺培诚的背景,老爸估计还得愁怎么让她离贺培诚远点呢。
江阳喝了几口热茶,语重心长地道:“囡囡,你可别只顾笑。老爸这经验可是金不换的。”
江澄溪点头如捣蒜:“是,是,明白,明白。”
她从父亲的门诊室出来,贺培诚便迎了上来:“澄溪,反正今天没病人了,要不我请你喝咖啡?或者带你去碧水路拍照,那里的樱花现在开得正好。”
江澄溪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去喝咖啡吧。”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跟贺培诚把一切摊开来说比较好。
贺培诚的车子停在路边一家咖啡店的门口:“这家店每天这个时间都有现烤蛋糕出炉。”
江澄溪讶异抬眉:“你连这个都知道?”
贺培诚得意扬扬地笑,之后解释道:“因为我妈很喜欢这里做的蛋糕,家里的阿姨天天来买。”
这里的咖啡的拉花精美得像是艺术品,蛋糕也是,叫人食指大动又不忍心把它们吃掉。江澄溪拿着手机变换角度拍了几张照,边拍边思忖着要怎么跟贺培诚开口。
贺培诚凑过来看她手机相册里的美照,这也是他第一次欣赏到她的照片。瞅了一眼后,他不禁张嘴“呀”了一声:“澄溪,你很有天赋。不仅取景的角度好,构图也不错。你把人家的蛋糕咖啡拍好看了十倍不止,老板看到肯定会跟你要去照片做招牌的。”
江澄溪:“没有那么好,我只是玩玩而已。”美的东西大家都喜欢欣赏,她也不例外,不过她更喜欢用影像保留下来。
这时贺培诚先发制人,他试探性地问:“澄溪,经过这段时间,是不是发觉我的好了?”
江澄溪嘿嘿僵笑,极尽委婉:“其实,培诚,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大合适。”
贺培诚反驳:“哪儿不合适了?我觉得我们各方面都很合适。”
江澄溪尽量保持嘴角的微笑:“那我就实话问你。培诚,你到底是觉得我哪里好了,我改……”
后面的“还不成吗”几个字被一个惊讶温柔的女声打断了:“培诚?”
抬头,只见一个极美、风韵极致的女子,正浅笑着朝他们款款而来。那女子只穿了一件裁剪大方的墨绿长裙,一头酒红色大波浪海藻一般地披散而下,手里挽了个同色包包。
如今流行卷发,街上十个女子有六七个都是一头轻舞飞扬的波浪长发。这明明是一副普通至极的打扮,在她身上却让人一眼惊艳。当那女子含笑走来的时候,整个小店的空气都似荡起了墨绿色的涟漪。
这人绝对是王薇薇美艳的升级版本。
江澄溪心里头还在暗叹,只见对面的贺培诚脸色微红地站起了身,神色十分腼腆不自然:“妈,你怎么在这里?”
江澄溪差点吞掉自己的舌头,这个人居然是贺培诚的妈妈、王薇薇口中千娇百媚的温爱仪。在她的印象中,一直觉得王薇薇已经算是认识的人中美艳型的代表了,所以某日王薇薇用千娇百媚、美艳不可方物来形容贺培诚妈妈的时候,江澄溪觉得很夸张,曾经一度将信将疑过:“薇薇,真有你说得这么美吗?”
结果看到王薇薇重重点头以示确认:“千真万确!我只见过一次,就被她的美惊到了。”
美女与美女之间,素来都是互相不服气的。能让王薇薇如此心服口服的,江澄溪惊讶之余也就有了印象。
此时,江澄溪终于长了见识,看来世上真有如此让人惊艳的美人。
在这以前,江澄溪觉得贺培诚往人堆里一站,怎么看也算是个帅哥。此时,江澄溪真有些恨其不争,妈妈是这样一个大美女,贺培诚明明是有机会可以帅过布拉德?皮特和汤姆?克鲁斯的。可他居然仅仅长成这样,可想而知,他继承的基因估计都是些歪瓜裂枣。
贺培诚为江澄溪和母亲做了介绍。贺母含笑相问:“江小姐,不介意我一起坐吧?”一口又软又糯的清润嗓音叫人无端想起江南的糯米汤圆,还有那些烟雨空蒙、水绿花红。
好在自己没存了做她儿媳妇的心思,江澄溪不卑不亢地欠了欠身:“当然不介意。阿姨,您请坐。”
贺母笑盈盈地招呼江澄溪:“江小姐,这里现烤的手工饼干和蜂蜜蛋糕很不错,你尝尝看。”说罢,她优雅地招来服务生,轻声细语,“一杯伯爵红茶。顺便再帮我端份你们今天现做的手工饼干和蛋糕。”
江澄溪这个吃货,自问可以拒绝很多诱惑,比如金钱、男色,但绝对抗拒不了美食。她曾经无数次地跟王薇薇开玩笑:“薇薇,如果再次爆发战争,我被抓作俘虏的话,你记住了,用钱用权我肯定不招;用男色的话,我也不一定招;但你用美食,我肯定招,而且马上招,立刻招,毫无保留地招供。”
王薇薇翻着白眼,一脸汗颜:“了解,再度确认了:你确实是百里挑一的吃货!”
那天下午,江澄溪根本没想到过“矜持”两个字,她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两块蛋糕、三个不同口味的布丁、好几种手工饼干,撑到“扶墙”而出。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正是那一次与贺培诚母亲的偶遇,三个人言笑晏晏、其乐融融的画面,造成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
碧蓝天空,阳光灿烂,三元城一片春暖花开。
这日,江澄溪见病人不多,便趁机跟父亲江阳请了半天假,准备到对街的理发店打理一下头发,然后去摄影采风。
理发店的人跟江澄溪很熟,见她过来,笑吟吟地上前打招呼:“澄溪,穿这么漂亮,准备去哪儿啊?”
江澄溪看了看镜子里头的自己,只是换上了一套新买的春装而已,有那么大差异吗?她嘻嘻一笑:“建仁哥,你的眼镜可以去换一副了,人家每天都很漂亮的,好不好?”
玩笑归玩笑,她还是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镜子里头的自己,明明自己一直都是这样,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确实如小郑说的,桃花运很多。前几天,从诊所走路回家遇到一个问路的,问好路后,居然还跟她要电话号码。而那个钟文言也来得更勤了,更别说贺培诚了。如果不是诊所要打开门做生意,江澄溪真想把门给反锁了。
连江澄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情况若是发生在王薇薇身上,简直太正常了。可对象是自己,就有些夸张了。
建仁哥闻言,立刻笑皱了一张脸,谄媚万分道:“对的,对的。澄溪每天都很漂亮。不过今天更漂亮。”话毕,他撩了撩她的头发,进入工作主题,“还是把头发修短一点吗?”江澄溪点头。
建仁哥唉声叹气做可怜状:“澄溪,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们这些理发店估计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了。”江澄溪多年来都是柔顺黑亮的长直发,从不烫染,一年修几次,也无非是剪短数厘米而已。
江澄溪闻言,故作惊讶地抬头瞅了瞅室外,一脸无辜地道:“拜托,建仁哥,现在是春天了,当然没西北风喝啊。喝西北风要等到冬天,还要好久呢,你得慢慢等了!”话音一落,店里头的众人哄堂大笑。
殊不知,这些画面被外面车子里的人瞧得一清二楚。
江澄溪从理发店出来,刚准备伸手拦出租车,便听到有人唤她:“江小姐。”
她侧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小平头,国字脸。那人朝她微微颔首:“江小姐,贺先生想见你,请跟我来。”
几天没出现的贺培诚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她趁此机会一定要跟他说个清楚。
江澄溪跟着小平头来到了一辆黑色的豪车前。她蹙了蹙眉头,心道:贺培诚这家伙的车也真多,三天两头地换。
小平头甚是客气地拉开了后座的门:“江小姐,请。”
江澄溪弯腰正要进去,忽然愣住了,眼前的这人竟然不是贺培诚,居然是贺培诚的那个大哥。他此刻正偏着头,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江澄溪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数秒后,这位贺先生倒是先开了口:“江澄溪小姐,请问能跟你聊几句吗?”就算他这样闲闲地叠腿而坐,双手交叉搁在腿上,抬着头漫不经心地说话,浑身还是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气势。
不愧是有个叱咤三元城的外公,哪怕如今这位贺先生从事的是正道生意,那世家的气势也还是在的。江澄溪的一只手搁在车门边,进退两难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贺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江澄溪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些潮湿。
一瞬间,她反复想了好几遍,她应该没得罪过这位贺先生吧。她跟这位贺先生除了他弟弟贺培诚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任何交集。
只见那个贺先生此时轻扯嘴角,朝她一笑。那笑容又浅又凉薄。江澄溪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发虚,连笑容也有点发颤:“贺先生,有话请直说。”
贺培安笑笑,简洁地吐出两个字:“上车。”四周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凉了下来。江澄溪望了望对面的诊所,虽隔了一条小马路,但依旧能从透明的玻璃门隐约望见父亲坐在桌子前的身影,身子前倾弓成了平日写诊断时的幅度。这条街的四周都是熟人,跟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的在这里僵持着,似乎也不明智。
她沉吟了一下,跨进了车子。坐下来后,她注意到原来一直在车边候着的小平头,在她上车后也坐上了前面副驾驶的位置。
贺培安吩咐道:“开车。”
江澄溪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又紧张了数分,嗫嚅道:“贺先生,这是?”她看着司机发动了车子,如流水般地滑入了行车道。
贺培安:“江小姐放心,我们一聊完就会把你安全地送回来。”闻言,江澄溪收回了视线,双手搁在膝头,正襟危坐,等待他说下去。
他说:“江小姐,下个月16号是个很好的日子,你看我们结婚怎么样?”江澄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心道:你结婚关我什么事?
她慢了半拍才察觉到不对:结婚?我们?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不对……她倏地转头瞧着贺培安:“贺先生,你说什么?我们结婚?”
贺培安依旧淡淡的表情,似在跟人闲聊气候般云淡风轻。江澄溪却看到了他轻轻点头,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是的,我们。”他嘴角轻抿地看着她,然后再度着重强调了一下,“我们,你跟我。”
江澄溪顿时瞠目结舌,活脱脱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贺先生……你……”她想跟他说“你是不是疯了”,转念一想,不对,人家是三元城鼎鼎大名的“贺先生”。说他疯了,万一惹怒了他,会不会直接被人拉去灭口,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了呢?
后来,她曾说起这个问题,贺培安的反应是斜睨了她一眼,回答她的除了“哼哼”两声冷笑之外,再无其他。
于是江澄溪改口,小心翼翼地道:“贺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若不在车子里的话,估计她已经跳起身了。
贺培安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嘴角轻动,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你说呢?”
江澄溪直愣愣地瞧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用手指指着自己:“我跟……”又指向了他,“你?”她吞了口口水,再度确认,“结婚?”贺培安依旧一副寡淡的表情,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不错。”
这真的不是自己听错了!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贺先生,你在开玩笑吧?”
贺培安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江小姐,你是在说我吃饱了没事做吗?”
江澄溪脸色煞白,语无伦次:“贺先生,我胆子很小,经不住吓……请问,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您了?请您明说。我跟您道歉!是不是因为贺培诚先生……反正无论我怎么得罪了您,哪里得罪了您,我都跟您说对不起……不,我跟您斟茶认错赔礼道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可贺培安的那副表情,让她觉得如果不说什么的话就完了。
贺培安双腿交叠,双手抱胸,一副懒懒的模样。一直等她的话停下来,他才开口:“下个月16号,你觉得怎么样?我让人查过皇历了,那天是宜嫁娶的好日子。至于钻戒、婚纱之类的,我今天就可以安排。”一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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