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我一直在等你的路上_遇见,终不能幸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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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我一直在等你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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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拒绝、事情已尘埃落定的模样。
江澄溪咽了口口水,皱眉道:“贺先生,我想您肯定是搞错了。今天上车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您。”
她与他,只在王薇薇的生日宴上见过一面。可那仅仅只能算是见过面,绝对不能说是认识。
贺培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语调颇为温和:“江小姐,你不需要胡思乱想,你只要知道一点,我们下个月16号会结婚。这段时间你安心待嫁就行了。”
待嫁?嫁给他?她又不是疯了!江澄溪那一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望着贺培安,缓缓微笑:“贺先生,你觉不觉得你这样的情况应该去本市的公园路255号看一下比较好?”
贺培安一怔,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本市公园路255号是W省赫赫有名的精神病医院。换句话说,她在拐弯抹角地骂他。
贺培安瞧了她半天,忽地嘴角轻轻一勾:“江小姐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吧。不过,请江小姐好好想一想,我们这个三元城有几百万人,一半是女人。你说我会这么有闲情地从这几百万的人口里找你出来开玩笑?”
他一副“你以为你是谁”的模样。这几句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事实。江澄溪顿时噤声。
贺培安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结婚。现在是民主和谐社会,当然尊重个人意愿。只是江小姐如果你不跟我结婚的话,恐怕伯父那边不会太好过……”
江澄溪终于知道她今天是遇见“瘟神”了!看来她真的应该去趟千佛寺!此刻,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只想快点逃出这辆该死的车子。于是,她朝司机喊道:“停车!”
司机哪里会听她调遣,车速不见半分缓下来。片刻后,贺培安不紧不慢地开口:“小丁,没听见太太吩咐你停车吗?”
那小丁听见贺培安这么说,赶忙踩了刹车:“是。”车子四平八稳地在路边停了下来。江澄溪一把推开车门,跳下了车。
在确定自己确实平稳着地后,她扶着车门转身,定定地瞧了贺培安一眼,道:“贺先生,有病的话,还是应当尽早看医生,及时治疗为好。”说罢,她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
她站在路边,这才注意到还有一辆车子跟着,此刻因为他们的车子停下来,那辆车也停在周围。
贺培安按下了车窗:“记住了,下个月16号。”然后,他抽回视线,吩咐司机,“开车。”
两辆车子很快在江澄溪的面前消失。要不是身处于陌生的街道,她肯定会觉得这是个幻觉,或是一场梦。
但她沮丧地发现不是,因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吹来的缕缕春风,像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拂过脸庞。她抬头远眺,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用尽力气吼道:“贺培安,你有病啊,你全家都有病!”
她茫然了片刻,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这个贺培安说的是不是真的。然而她越想越觉得怕,就如他所说的,他又不是吃饱撑的,会跟她开这种玩笑。
江澄溪站在明媚万丈的春日暖阳下,越想越觉得害怕。
她给王薇薇打了个电话:“薇薇,怎么办?我好像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王薇薇本是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头,边翻杂志边听电话,听到江澄溪说到贺培安的名字,大吃一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江澄溪,你马上给我过来,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澄溪伸手拦车,急着想找王薇薇出主意。直到这时,她方意识到自己的手里居然是空的。她那个单反相机呢?虽然一再被王薇薇调侃:“就你这破相机,掉在地上都没有人会捡。我又不跟你借钱花,你至于在我面前装那么穷吗?”
对此,江澄溪总是默默地道:“这个相机用久了,有感情了,我舍不得把它换掉。”
可现在,这台虽然破旧但有了感情的相机被孤单单地遗忘在贺培安那家伙的车子里了。
这可怎么办啊?
思来想去,江澄溪最后只有认倒霉,就当被人偷了,先去薇薇家再说。
不料身后有个高高壮壮的男子突然走到她前面,也探手拦车。江澄溪在心里头哀叹:“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跟她抢车。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思忖着按这个男子的块头,自己是怎么也抢不过他的,于是认命似的退后一步,让他先行。
那男子很快拦到了一辆车子,拉开了后车门。此时,很惊悚的一幕突然出现了,那高壮男子回头,声似响雷:“贺太太,请。”江澄溪被惊吓到了,后退两步,左右前后地看了一遍,确认这路口目前就她和他两个人。
江澄溪见鬼似的看着他,只见那男子朝她欠身道:“贺太太,请别见怪。是贺先生让我跟着你的。”
江澄溪做了暂停的手势:“停!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在此之前也没见过你。请不要叫我贺太太,我不是什么贺太太。还有,这辆车子是你拦的,你先请。”说完,她掉头便走。
那男子对司机说了一句:“师傅,不好意思。”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江澄溪恼怒地转身瞪着他:“我警告你,不要跟着我了,否则我报警了。”
那男子欠欠身:“对不起,贺太太,是贺先生吩咐的。”
江澄溪觉得自己快被这个叫贺培安的人给弄疯了。她来来回回地想了好几遍,她真没得罪过他。她和他只见过一次面,唯一的交集是他弟弟贺培诚。
唉,看来这事肯定是贺培诚惹出来的。转念一想,再怎么惹,身为他大哥的贺培安也不应该娶她啊。贺培安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跟她说要娶她呢?他是喝多了,还是今早出门的时候头被门框给挤傻了呢!
且不说她从未想过要跟他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她跟他根本就不认识。今天之前她与他只能算有过一面之缘,那次她连他的脸长得是圆是方都没有瞧清楚……疯了,疯了,这世界疯了!
想到贺培诚,江澄溪立马翻出了电话通讯录,拨打过去。连拨了好几个,可回答她的一直是移动公司制式化的甜美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稍后再拨。”就知道贺培诚不靠谱,但也不能这么不靠谱吧!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失踪了。
江澄溪见那男子的架势就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听自己话的,于是也不想白费口舌了。她继续拦车,这一次那男子还是恭敬地站在她身旁:“贺太太,我来。”
江澄溪再次被“贺太太”这个词弄得大吃一惊,很不厚道地想起从前与王薇薇窝在沙发里看的那些TVB豪门争产电视剧,那些太太的明争暗斗那叫一个精彩。
她回想自己这二十年来做过的坏事,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呀,除了高中的时候跟王薇薇瞒着父母老师偷喝过红酒,偷穿过抹胸小可爱迷你短裙,偷偷去过一次酒吧,跟王薇薇喝酒热舞,跟陆一航的早恋和初吻。其他方面,她都是循规蹈矩的。大学里除了逃过几次课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唉!如此乏善可陈、毫无亮点可言的人生,怎么会跟贺培安这样的人物有交集呢?
那男子拦到车后,躬身道:“贺太太,请上车。”江澄溪也认命了,索性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把地址报给了司机。那男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进了出租车的前座。
到了王薇薇家所在的小区,江澄溪刚要掏钱包,那男子已经付好了车钱,殷勤地帮她拉开了门:“贺太太,请。”江澄溪明显感觉到出租车司机转头盯着她看了两眼,那眼神让她立刻联想到了本市动物园的那对黑白国宝。
对这人来讲暗示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江澄溪只好委婉地明示:“这位先生,我安全到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请回去跟你的贺先生复命吧。好走,不送!”
那男子欠欠身,道:“贺太太,您叫我小古就可以了。我奉命保护贺太太,没有贺先生的同意不能离开。请贺太太见谅。”
江澄溪再没理这个小古,熟门熟路地去了王薇薇家。小古跟在她身后,则被保安一把拦下:“请问您找谁?”
王薇薇家位于三元的某高档别墅小区,物业安保十分严格。江澄溪以为这次总可以把人给甩了。结果刚到王薇薇家门口,便看到小古在后头追了上来。江澄溪目瞪口呆:保安怎么把这家伙给放进来了!
她急急忙忙地把门“砰”的一声甩上,然后直接瘫倒在王薇薇家的沙发上。
王薇薇听完她今天的经历,虽然前面已经被惊吓过了,但此刻还是难以置信地双目圆睁,活脱脱一副被雷劈后的模样:“Oh,My  God……Oh,My  God……真的假的?”
江澄溪双手捂面,完完全全地不知所措,她发出“呜呜呜”的愤愤悲鸣之声,恨不得直接撞墙昏过去算了:“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你家门口那尊门神?就是姓贺的派人来盯着我的。唉,逢年过节我妈拉我去千佛寺,我没少拜菩萨也没少磕头啊!怎么会有这种劫难呢?”
她愁眉苦脸地拉扯着王薇薇,只差没下跪了:“薇薇,你从小就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比我聪明,比我主意多,反正什么都比我强。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王薇薇可不是江澄溪,什么人可惹,什么人不可惹,她精明着呢。在三元,贺培安绝对是属于“不能惹”里的不能惹。
王薇薇苦思冥想了半天,真没什么招。装病吧,按人家贺先生这副势在必得之势,就算你江澄溪昏迷了,也照样可以把你架进礼堂。古代还有抱公鸡拜堂的案例呢。他贺培安拎着这么个昏迷的新娘进教堂,又有什么呢!搞不好还感天动地,让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他对爱人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呢。
不同意,那就等于在等死。江澄溪不了解贺培安,王薇薇却道听途说了不少。虽然他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和模样,但如果不是个狠角色的话,当年才二十出头的他怎么可能接手父亲贺仲华的位置。就算是那时候一些叔伯看在他刚去世的父亲面上让他接了,但没那个能力也走不到今天。现在的贺培安明面上是贺氏企业的老板,可暗地里,三元的三教九流哪个不对他恭恭敬敬、礼让三分啊?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贺培安在开玩笑。可王薇薇知道,那种可能性比中奖的概率还低。贺培安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可能跟江澄溪开玩笑?难不成真是一见钟情?
王薇薇心里一动。她抬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江澄溪。江澄溪其实长得很清秀,皮肤白皙柔嫩,眼睛黑亮,好像黑白玉雕琢成的棋子。
王薇薇脱口而出:“澄溪,贺培诚那个大哥会不会是真的喜欢你啊?”江澄溪正捧着马克杯在喝水定神,被王薇薇的这句话吓到了,那口水一下子进了气管,昏天暗地一阵狂咳:“薇薇,难道你也疯了吗?”
贺培安喜欢她?亏她想得出来!江澄溪咳得脸红脖子粗,说话也语无伦次:“拜托,我就在你生日那天见过那个姓贺的一次。再说了,那天好几个女孩子,哪个不是比我长得好看,打扮得比我漂亮?他难道是瞎子吗?”
王薇薇回想那晚情景,来回确认了数次,确实如此。然而再怎么想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何。她琢磨了许久:“贺培诚在追你,贺培安随便一查就应该知道了。他又不缺女人,为什么一定要跟你结婚呢?解释不通呀……”
“我听说贺培安在女人这方面还是蛮洁身自好的,很多人都说他身边没什么女人。难不成他是个gay(同性恋),想娶你回去做掩饰?”很快,她就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不对,就算他是个gay,现在这个社会对这个也蛮开放的。再说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介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想娶个老婆做掩饰,想要傍款爷一步登天的女人多的是。既然能用钱随便摆平的事情,何必要娶你这么大费周章呢!”
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百般无奈之下,江澄溪只好打电话跟母亲石苏静“请假”,获得了批准可以在王薇薇家里窝一晚。
她与王薇薇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红着眼干熬了一夜,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更不用说想出办法了。
最后,王薇薇宽慰她:“这样吧,明天我去找周士强,让他想方设法去打听打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贺培诚出面。但是,王薇薇觉得如果贺培安动真格的话,不要说请贺培诚,就算请地位再高的人出面,也不管用。
江澄溪愁得一夜没睡,一直到天快亮才阖了阖眼。第二天,按照平日里的生物钟准时醒来,转头看到王薇薇在边上卷着被子睡得正香,便蹑手蹑脚地起床梳洗。临走前,写了张便笺贴在更衣室的大化妆镜上:“薇薇,我去我爸诊所上班了。你醒了给我电话。”
一打开门,江澄溪便愣住了,昨天的那个人不在了,换了另一个五大三粗的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他神清气爽地欠身,洪亮的声音让人印象深刻:“贺太太,我叫小九。”
江澄溪被“贺太太”这个称呼雷得再次抖了抖,期期艾艾地道:“我真不是你们什么贺太太。这位小九大哥,我要去上班,麻烦您让一让。”天哪!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九侧身让出了路,恭恭敬敬地道:“贺太太,请。”他先走了几步,径直到了一辆蓝色的车子前,拉开了车门,欠身道:“贺太太,这是贺先生给您安排的车子。”
这些人真是油盐不进。江澄溪唯一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外加不搭理,快速地往大门口而去。小九见状,“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亦步亦趋地跟上前来。
好在王薇薇家位于市区,出租车往来颇多。江澄溪一拦下车,“嗖”地钻了进去,叮嘱司机:“师傅,快开车。”
司机看到车后有个男子,还以为是小情侣吵架。司机师傅见多识广,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车子便驶了出去。
江澄溪看到总算摆脱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转念一想,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没什么可高兴的。果不其然,到了自家的诊所门口付了车钱下车,她一推开门,便看到那辆蓝车跟在自己的出租车后面停了下来。那个叫小九的人推门下车,朝她欠身:“贺太太。”
江澄溪实在是受不了,“噔噔噔”地冲了上去:“你们家贺先生到底想怎么样?”
小九因江澄溪突然逼近,退后了一步,态度依旧恭敬客气:“贺太太,我只是奉命行事,您的问题我回答不了,要不我拨通贺先生的电话,您亲自问他?”
跟那厮通电话?江澄溪心里头咯噔一下。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再告诉自己:别生气,别生气!跟眼前的这个人生气也没用,他不过是个跟班。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几次深呼吸后,她露出了一个灿烂如花的笑容:“这位大哥……”
小九的神情明显一顿,他居然腼腆地低下了头:“贺太太,你叫我小九就可以了。”
江澄溪继续努力微笑:“小九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们家贺先生了?”
小九的表情明显错愕:“得罪?没,没……贺先生只是说你是贺太太,让我们保护你,还吩咐我们从今以后见了您就跟见了他一样。”
眼前的这厮铁定地位低微,所以对此事毫不知情。江澄溪知道再套话也没用,便转身怏怏地朝诊所走去。她走了几步,便想到一事,旋即转身,讨好地笑道:“小九大哥,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小九刹住了脚步:“贺太太,您请说。”
左一句右一句的“贺太太”,江澄溪只觉得太阳穴处突突直跳,整个人处在快发疯发癫的边缘。她再度深呼吸,按捺着自己的脾气:“小九大哥,可不可以拜托你就守在车子里?”
小九愣了愣,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最后他答道:“是,贺太太。”
江澄溪大大地松了口气。如果小九不答应的话,她实在想不出要怎么跟父亲解释这件事。这样一来,多少有点缓冲时间。
她走了几步,摸出了手机想拨给王薇薇,转念想到昨晚王薇薇为了她的事,一夜没睡,现在正是好睡光景。于是,她又默默地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江澄溪在门诊里头熬了又熬,连小郑都看出了异样:“澄溪,瞧你这双目无神、精神萎靡的样子。昨晚做什么坏事了?快给我从实招来!”
江澄溪打个哈欠都有气无力:“昨晚睡薇薇家了,聊得太晚了。”
原来是“秉烛夜谈”了!小郑深信不疑,还贴心地道:“小仓库到了一些药品,你去清点一下。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去小仓库的意思便是让她名正言顺地去偷懒。小郑推着她:“快去吧。你在这里精神恍惚的,万一把病人的药弄错了就麻烦了。快去!”
于是,江澄溪在小仓库里头度秒如年地煎熬到中午,才拨通了王薇薇的电话,把她叫醒,然后把小九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问:“薇薇,你说这种情况,我要不要报警?”
王薇薇从床上爬起来:“你等等。”她用冷水拍了拍脸后,思路渐渐清晰,遂语重心长兼条理分明地给江澄溪做各种分析,“江澄溪、你傻啊!就算你报警了,你说能怎么样?除了把事情闹大之外,根本无济于事。这种事情无论真相是怎么样的,闹大了总归是女方吃亏。
“再说了,人家现在的行为能构成什么重罪?跟踪?骚扰?我没念过法律,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罪。就算有,跟着你的那几个人只要说一句跟贺培安没关系,把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派出所、公安局能拿贺培安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贺培安是三元城什么都摆得平的主儿。我听周士强说,贺培安跟蒋兆国的儿子一起在美国留的学,两个人要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知道蒋兆国是哪个吗?”
蒋兆国,W省的新闻里头总是出现的蒋兆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江澄溪顿时倒吸了口凉气。贺培安这厮居然还留过学,跟蒋兆国的儿子一起念的书,还要好得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坏消息吗?
王薇薇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一针见血。江澄溪此时已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开口的时候都带了哭腔:“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嫁给他了?”
王薇薇思索半天说道:“继续观察贺培安的动静,以不变应万变。”
这天下班之前,江澄溪特地买了两瓶水送到车子里。小九和司机一脸的受宠若惊,迭声道:“谢谢贺太太。”
江澄溪则借此机会跟小九沟通:“小九大哥,等下我就要下班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小九如她所料地摇头:“贺先生吩咐的,我们必须送贺太太回家。”
司机也接了口:“是啊,贺太太,这是贺先生吩咐的,否则我们回去不好交差啊。我们是打工的,赚份工钱不容易啊。您体谅一下我们。”
江澄溪原想以退为进,让他们别跟着她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反倒被他们以退为进了,一时只恨自己生得笨。
她蹙眉沉吟了许久:“那要不这样,我等下走回家,你们的车子离我远远的。行不行?”小九不语,在一旁做思考状,最后才应声:“是,贺太太。”
一路上,她不时地观察身后车子的动静。次数过多,引起了父亲的注意:“囡囡,你老是往后看干吗?”她当然是看小九他们的车子。可江澄溪不能这么回父亲,于是她只好装模作样地往地上找:“我好像掉钱了。”
江阳立马止步,四下查看:“掉钱?掉了多少?”
江澄溪在自己的兜里东摸摸西找找,赶忙做失而复得的惊喜状:“哎呀,是我搞错了。没掉,在这个口袋里呢。”
江阳“哦”了一声,哭笑不得地给了她一个栗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迷糊。”
江澄溪皱着鼻子娇憨一笑,挽着父亲的手,慢慢走着:“老爸,这还不都是你宠出来的。谁让我是你上辈子的情人呢!”
江阳抬手,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又弹了个栗暴,笑着长叹一声:“唉,敢情是我上辈子作的孽太多了。”
“对的,谁让你上辈子好事不做,净做坏事来着……”
江阳佯怒:“反了,反了,居然敢这么说老爸……”
到了家门口,江澄溪偷偷回头,只见那辆蓝色的车子隔了不远的距离,正慢慢悠悠地停下来。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一天总算是在有惊无险中度过了。
第二天,因为有了第一天的经验,也总算一切顺利。
但是第三天,父亲江阳的诊所就出事了。早上十点多是诊所每天最忙的时候。江澄溪在配药,忽然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来人哪,大家来看看啊,都来看看我的孩子呀,就吃了这诊所配的药,现在昏迷不醒地躺在儿童医院呢……”
江澄溪脑中轰地一响,抬头便见父亲搁下手里的听筒,对病患道:“稍等一下。”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口,拨开渐渐聚集的路人:“怎么回事?”
正在那里号啕大哭的女家属看到江阳,立刻起身拽住了他:“大家都来给我评个理!我家宝宝前几天不过是因为发烧咳嗽,所以带他来这里看了病……当时江医生还跟我说没事,吃几天药就行了,还给我开了药……结果我孩子今天一早就开始发抖,还口吐泡沫,送到市儿童医院,医生做了脑脊液化验,检查报告出来说是病毒性脑膜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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