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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我一直在等你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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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治疗也被耽搁了,现在已经是中晚期了。虽然医院现在在给孩子做治疗,可医生要我做最坏的打算,说孩子很有可能会脑瘫……”
“脑瘫”这个词一出来,不要说在场的路人、看病的病患,甚至连江阳也重重地吸了一口冷气。
江阳赶忙解释:“这位家属,咱们有话好好说。我江某人怎么说也看了半辈子的儿科了,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会不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男家属一手抓着他,一手从兜里翻出了几包药和一本病历,大力摔在地上,恶狠狠地嚷道:“大家都来看看,都来瞧瞧,是不是他这江氏诊所开出的药?”
四周群众的视线纷纷落在了那几小包药和摊开的病例上。你看我,我看你,又瞅着那家属和江医生……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倒也无人上去翻药。
江澄溪一咬牙,上前几步,拾起了那纸袋里的药。打开了,送至鼻尖一闻,夹杂着淡淡薄荷的中药香味扑鼻而来,确实是自家熬制的药丸无疑。她面色凝重地又翻了翻病例,清清楚楚地瞧见了父亲熟悉的笔迹。
江阳见女儿发白的脸色,便知道药丸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他对自己这几十年的医术非常有信心,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于是他缓声道:“这位家属,请你冷静一点,要不你把孩子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我说说,我看看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在这三元城里头行医三十多年,一直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从来急病患所急、想病人所想。虽然如今开了这诊所,但依旧保持本分,从来不敢胡乱断病配药。在这里的各位都不是今天第一天认识我江阳了,对不对?”
他中肯又实事求是的一番话,众人听了纷纷点头:“不错,江医生的医术我们信得过。”
“是的,我们从中医院那会儿就在江医生那里看了,都看了两代人了。”
“大家有话好好说嘛!”“这事得好好查查,可别冤枉了江医生!”
可是那位家属不管这些,叉着腰直嚷嚷:“那我孩子怎么会这样?那我孩子怎么会弄成那样?可怜啊,他才六岁啊……”说着说着,那家属悲从中来,泪珠子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男家属则一把揪住了江阳的衣服,凶神恶煞地欲揍人:“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砸了你这个破诊所。”
江澄溪拉住了他的手:“你放开我爸爸。有话大家好好说。”
周围的群众纷纷劝道:“你们别这样动粗。救孩子要紧……”
“先别急,总归会有办法的……”
又有人道:“现在的医院,不管什么病,都会把情况说得很严重,自己不肯担一点事儿,啥事都让你签字画押。可能是医院那边把孩子的情况说得过于严重了……”
江阳一边劝慰,一边好言好语地把家属请进了诊所,欲了解整个情况。江澄溪见状,赶忙泡了一杯热茶让家属定神。
排队的病患此时有好几位已经离开了。江阳也明白大家的心理,向依旧守候等着看病的另外几位家属道:“各位,今日看诊就到这里吧。真是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几位家属纷纷道:“江医生,您的医术我们信得过。你帮我们的孩子看看吧,都排半天了。”
江阳瞅了一眼那闹事的家属,忙道:“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今天大家要不去其他医院的儿科,或者改日再过来。让我跟这位家属好好谈谈,也好给大家一个放心的交代。”大家见他态度坚决,这才领着孩子一一告辞。
他把家属请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密谈。个把小时后,那家属才离去。江澄溪从那两个家属冷冰冰的脸上也瞧不出什么,便进办公室问父亲:“爸,到底怎么回事?”
江阳的神色十分郑重:“他们把这几天的情况都说了一下。孩子的名字、年纪等资料在我本子上都有记录。你看,我就诊本子上面写了他们描述的孩子症状,轻微的鼻塞、流鼻涕、咽喉痛、打喷嚏,有点低烧。这些是感冒的症状,但也是儿童脑膜炎的症状。这些年来,为了谨慎起见,每个来就诊的病人,我都会特地关照他们的家人,吃药后两天不见效,必须立刻去正规医院就诊。以这个孩子的症状,我肯定会说如果孩子头痛得厉害,或者持续发热的话,一定要去正规医院做详细检查。但他们坚持说我没有关照过,一口咬定是因为我这边的不正规治疗,把他们孩子害成了这个样子。爸爸我现在也是百口莫辩。”
既然是事实,而且家属要咬住父亲和诊所不放,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件天大的事了。江澄溪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不止一次地想,这事会不会是贺培安搞的鬼。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他才一放话,今天她爸的诊所就出事了?
江澄溪忽地想起,刚刚父亲被那家属揪着衣服大闹的时候,候在车子里的小九一点反应也没有。按道理,贺培安让他跟着她,那么方才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小九就算不出来制止,至少也该露个面啊。
想到这里,她匆匆出了诊所,从门口的角度望去,看到小九那辆蓝色车子还是停在路边。
她还未走近,小九已经推开门下车了:“贺太太。”
江澄溪面无表情地道:“我要见贺培安。立刻!马上!”
小九取出了电话,拨通了号码,通话的时候走开了几步。再过来的时候,他道:“贺太太,请上车。”
车子绕了很长的路,慢慢地绕进了一条梧桐小道,路面的宽度估计还不容两车擦身而过。百年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地遮住了小道所有的阳光。边上是石砌的古朴围墙,爬满一整墙似水流淌的藤蔓。
江澄溪也算是土生土长的三元人,却不知道在三元城里竟还有这样幽静古朴的小道。时光仿佛在这里停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安静静,不沾惹半丝喧嚣尘埃。
要是能够在这里取景拍照就好了,在这里拍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风景。若是平时,江澄溪早就两眼放光了。可此时的她,就跟严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不拉叽的。
车子缓缓停下,小九下车过来拉开了她这边的门:“贺太太,请。”
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外形古旧的老别墅。大门口前的庭院里还有座用石头砌成的喷水池,最中间是拿着弓箭的天使雕塑。石头的颜色由于风吹日晒,显得古旧深邃。
江澄溪跟随小九进了屋,屋内低调奢华,所有的摆设,哪怕是一个相框都精致得恰到好处。小九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门前,探手敲了敲门:“贺先生,贺太太来了。”
江澄溪听到里面传来了贺培安淡淡的声音:“进来。”
于是,小九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是一间书房,视线尽头是一整扇法式落地长窗,窗外还有一个小露台。春日午后的光线带着浓浓的暖意,穿透白色的帘子散落进来。
贺培安坐在法式的高靠背椅子上,此时正对着长窗。从江澄溪的角度,只能瞧见椅子高高的背影。
“怎么?想好了,肯答应了?”贺培安的声音轻淡,喜怒不辨。
其实那家属刚开始闹事的时候,小九就已经打电话向贺培安身边的向念平汇报了这件事情。也是贺培安示意静观其变,因此小九才一直没下车。所以,他非常清楚江澄溪此刻为什么会站在他面前。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风吹拂纱帘的声音。最初的冲动已经没了,江澄溪觉得莫名紧张。她双手捏握成拳,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贺先生,如果我和我的家人有过任何冒犯您的地方,我在这里跟你道歉,对不起,是我不懂事。可否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江澄溪生平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她妈石苏静从小就教育她:“囡囡,做人最要紧的就是要有骨气。记住了,凡事要靠自己,不要随便求人。”也会跟她说:“没有钱没关系,一家人开开心心就好。穷开心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求人,也不羡慕王薇薇这样有钱的同学,她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很满足。
可是此时此刻,她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贺培安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一笑:“不,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们从来就没有得罪过我。”
江澄溪咬着唇,嗫嚅道:“贺先生,那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结婚?我们家无权无势,再说了,我也不漂亮……贺先生,你随便在马路上抓一个人也比我好看……”
就在此时,贺培安转过了椅子,融融的光线里头,江澄溪第一眼便瞧见了他嘴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眼底深处却沉若深潭,没有半丝涟漪。她顿时噤声。
贺培安站起身,缓步朝她踱了过来,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江澄溪,无论怎样,你嫁给我,已成定局。”江澄溪又气又恼又恨,但又没那个胆子发作,只好忍着,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坏……
好半晌,她才抬头,道:“贺先生,强扭的瓜不甜。”
贺培安双手抱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甜不甜也要尝过了才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为时过早。是不是?”
江澄溪呆了呆,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有喜欢的人了,贺先生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贺培安目光略顿,似笑非笑地上前一步:“谁?培诚吗?”
江澄溪摇头:“不……不是贺培诚。”
贺培安眉头一蹙:“哦,那是谁?说来听听,或许我会考虑……”
江澄溪心里一喜,完全忘记了对敌之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是我的高中同学。”说完她又赶忙补充,“他现在在美国。我们说好了,等他回来我们就结婚。”
反正陆一航远在美国,就算贺培安他在三元城再牛,也没有办法随时派人去美国查她和陆一航的事情吧。反正拖得一时算一时。当然,这个时候的江澄溪并不知道,她后来会为自己这个随口胡诌的错误付出多大的代价。
贺培安听完,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哦,高中同学,原来如此。”接下来便是一阵足以让人窒息的沉默,似在斟酌考虑。
江澄溪以为有戏,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只见贺培安沉吟了半晌,淡淡一笑:“不过是个口头约定,根本不作数。再说,就算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介意。所以我的决定不变,我们还是按照原定日期结婚。”
她顿时为之气结:“你……”她又没办法指责他,他只说会考虑。是自己太笨,不能怪别人耍她。她深呼吸,“贺先生,你可不可以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娶我?”
贺培安的手突然探了过来,似想碰触她。江澄溪后退了一步,表情戒备地瞪着他,整个人像一只竖起刺的刺猬。贺培安收回了手,双手抱胸瞧着她,嘴角向上微微一勾:“江澄溪,我看上你了!这算不算理由呢?嗯?”最后的一个“嗯”字似从鼻腔里震动发出的,低沉中带了一种诱人的磁性沙哑。
江澄溪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他看上她了!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看上她?对于容貌,她向来有自知之明。且不说身边的王薇薇比她好看很多倍,哪怕在路上随便拉一个女生估计都比她好看会打扮啊!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还是无话可说。她再傻也知道贺培安在诓她!不过像他这种人做这样霸道的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在心里破口大骂:“贺培安你这个疯子。拜托,是我看不上你,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即便她再不肯弹,也得硬着头皮弹下去。她一个人不能跟一头疯牛计较!于是,她一再安抚自己,不断做深呼吸:“贺先生,这么说,今天诊所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
贺培安不置可否地瞧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江澄溪尽量放低姿态,低眉顺眼:“贺先生,你怎么才肯放我们一马呢?”
他不动声色地朝她看了一眼,淡声道:“你不用求我。答应了,就一切都好办。结了婚,你父亲就是我岳父大人,做女婿的再怎么也不能对岳父的事情坐视不理吧?”
江澄溪不说话,半晌后,才轻轻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贺培安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我派人送你回去。江小姐,你就好好准备这场医疗官司吧。其他的我不敢说,不过我敢保证,这三元市里的律师除非是不想干了,不然看谁会接你这个官司。”
他气定神闲,一脸怡然:“就算有人吃了豹子胆敢接,敢给你们打这个官司……我后面还会有无数的应对办法,直到你答应为止……”他顿了顿,懒懒地抱着双手,“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点儿力气。”
江澄溪抬头,与贺培安的视线交会,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势在必得。下一秒,只见他薄唇轻动,好整以暇地吐出了一句:“江澄溪,你,我贺培安娶定了!”
他的语气居然那般笃定。江澄溪心里惊了惊,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后来,江澄溪也一直认定他爸爸的事情就是贺培安搞的鬼。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心里都对他暗恨不已。等知道冤枉他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事情确实就是那么凑巧。挂了小九的汇报电话后,贺培安便蹙眉对身后的向念平说:“这事也太巧了点,就这节骨眼儿。”
向念平是一贯恭敬的表情,半天说了一句:“连老天也在帮贺先生。”
贺培安沉吟数秒,吩咐道:“你跟我这么多年,知道我一向不信这些。还是给我查清楚比较好,到底是人为的巧合还是真是天意,我可不希望等中招了才知道这是别人设的套。”
向念平道:“是,贺先生。”
此时,江澄溪觉得已经无法跟他沟通了,也不想浪费时间了,转身便走。
不料贺培安叫住了她:“等等!”
江澄溪止步,暗暗窃喜:难道这厮改变主意了?
贺培安的视线落在了角几上搁着的某物,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她可以察觉到的嫌恶:“把你的破相机带回去。”
江澄溪转身瞪着他,随着他的视线,果真看到了自己的宝贝相机孤零零地被人遗弃在角落,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像抱住宝贝一样双手紧紧搂住相机,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江澄溪从小被父母教育“天无绝人之路”,也一直相信“上天对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然而经过再三碰壁之后,她终于了解到,这个世界上祈求老天帮助的人实在太多了,老天爷很多时候也忙不过来,所以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事事周全。
她试图找贺培诚,想通过他的关系让贺培安放自己一条生路,但怎么也联系不到贺培诚。他不仅人消失了,连手机也停机了。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可关键时刻居然会这么不靠谱。直到后来,江澄溪才知道她之所以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完全是因为贺培诚。当然,这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虽然孩子还在治疗中,也没有到脑瘫的程度,但孩子的家属还是提出了巨额赔偿的要求。母亲石苏静倒是同意了,说这事对父亲和诊所影响太大,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里虽然没有这么大一笔钱,但把家里住的房子卖掉,再把手上的一些股票基金处理掉也就差不多了。
可她们不知道,这件在她们母女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江阳来说,是比天还大的事情。江阳一辈子听老婆的,但在这件事情上犟得很,怎么也不同意赔钱私了。说什么事关江家几代人的声誉,事关他行医几十年的清白。况且这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不明不白的,坚决不同意私了,坚决要求走医疗鉴定程序,请相关部门来鉴定,等鉴定结果出来,该怎样就怎样。
哪怕是石苏静把住的房子挂在中介急售了,收了买家的定金,江阳还是不同意,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签字。江澄溪第一次看到母亲难得的好脾气,居然一声不吭地顺从了父亲,暗地里双倍退还了定金,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从头到尾没说半句反驳的话。
这么一拖,病人家属不耐烦了,把江阳和诊所告到了卫生局,找了人在诊所门口拉横幅,找了电视台,声势浩大,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一时间在三元城闹得沸沸扬扬。诊所的生意在这种声势下,一下子就萧条黯淡了。毕竟,小孩子被误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重则误终生。很多家长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会信其无。
江澄溪在王薇薇的陪同下找了一家又一家的律师事务所。情况果然如贺培安所说,当他们一听说是江氏中医儿科,都忙不迭地跟她说:“抱歉,我们不接这个案子。”“不好意思,江小姐,这种医疗纠纷我们无能为力。”
稍微好点的会给她一些小建议:“江小姐,这种医疗纠纷还是私了比较好。毕竟医疗鉴定难度大,时间长,程序复杂。”
这日,一夜未眠的江澄溪顶着两只熊猫眼,早早地起床。她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便探头一瞧,居然看到母亲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打她记事起,母亲石苏静就从未下过厨。怪不得这几天家里早餐的美味指数直线下降,她也没多想,只以为父亲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现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以往江澄溪只看到母亲霸道的一面,其实母亲也深爱着父亲。无论怎样,他们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们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江澄溪心中顿时又涌起了无限的勇气。
用过早餐出门的时候,石苏静拉住了她:“澄溪,今天我陪你一起去见律师吧。妈妈也想听听律师们到底是怎么说的,官司的赢面到底大不大。”
江澄溪系鞋带的手顿了一下,她赶忙安抚母亲:“妈,有薇薇陪着我呢。一来你的身体也不好,要按点打胰岛素。二来爸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就在家里陪爸说说话,省得你不在,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做出什么傻事。”
石苏静一听也在理,就没再坚持。江澄溪赶忙拎包出门,其实她哪里还有什么律师可见。她妈妈如果坚持要跟她一起的话,这谎话铁定就被拆穿了。
王薇薇这边也帮不上忙,让周士强找人,可不过半天光景,周士强就跟她说了:“贺先生已经在圈子里发话了。谁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啊?还有,我打听到贺培诚的消息了,他现在不在国内,听说是陪他妈去瑞士看病疗养了,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
贺培诚去瑞士了?怪不得一直联系不上他。王薇薇对于周士强带来的消息极度失望。
周士强不明就里,难免好奇:“对了,你那闺密好好的怎么得罪贺先生了?她跟贺先生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啊?”
事到如今,王薇薇也不再隐瞒:“那个贺培安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在上次我生日那天见了澄溪一次,居然就看上她了,还说要娶澄溪。澄溪都快急疯了。”
周士强一时惊愕,没说话。
王薇薇察觉出了异样,问道:“怎么了?”
周士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不可能啊!贺先生身边还会少女人不成!再说了,你那个好姐妹也没有美到那种程度啊!”
王薇薇双手抱胸,没好气瞪他:“都这会儿了,难道我还会骗你?”
周士强想了想,忽地压低了声音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王薇薇瞪他道:“什么啊?有话你就直说,别神神秘秘的。我烦着呢!”
周士强道:“我曾经听朋友说起过道上的传闻,说贺培诚身边的女人都留不住,三天两头被人抢走。有一回,我有个朋友说过一句话,说敢在这三元城抢贺培诚女人的人,绝不是一般的人。你说,那人会不会是贺先生?”
王薇薇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贺培安身边不缺女人吗?他闲得无事做吗?而且再怎么说,贺培诚也是他弟弟。”
周士强双手一摊:“具体谁知道呢?我也只是猜测。况且那人也不过是喝多了,随口提及,也没人去证实,又不是吃饱了嫌自己命长。”
王薇薇不语。确实是如此,谁会闲得无事去管贺家的家事,又不是不想活了。
周士强叹了口气:“有没有关系,我们这些旁人也只是瞎猜。你也知道,贺培安和贺培诚同父异母,一般这样的家庭都少不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更何况贺家这样的家庭,表面上兄弟和睦,里面的水可深着呢。按你所说,既然贺先生已经定了此事,我看哪,这事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你好姐妹这婚啊,不想结也得结。我们还是准备结婚礼物吧。”
王薇薇勃然大怒:“去你的。不帮忙想办法,还在这里打击我们。走,走,走,靠边站着去。”
周士强耸肩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状:“我的好薇薇啊,我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实话。再说,以你跟澄溪的关系,若我能帮上忙,怎么可能不帮呢?”
王薇薇默然良久,长叹了口气,在沙发上颓然地坐了下来。
江澄溪这段时间已经想了所有能想的办法,三元的律师不接,那就找外地的。一开始洛海城的几个律师事务所倒也有感兴趣的,可不过一两天,再打电话过去,就转换口风了,各种推托拒绝。看来,她真的小看了贺培安的势力!
江澄溪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虽然没经过什么世事,她也知道什么叫形势比人强。于是她停了下来,上了身后一直跟着的那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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